于小荷

剑网3花藏——山重水复

温柔离经花哥x沉默寡言二少,现实向。

随笔小短篇,记一段平平淡淡的情。


花哥与二少相识于95年代初,与道长邂逅于95末。

道长曾经开玩笑地和花哥调侃霸刀的散流霞: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,散着散着就没了。

五年之后,道长突然A掉游戏的那天,只在帮会频道里说了一声再见。

天下无不散之筵席,这个江湖亦如是,有些人去了又回,有些人则来了又去,人来人往无休无止。可江湖,仍旧还是那个江湖。

山重水复

花哥曾经以为,道长一去不会再回。

可有一晚,道长灰色的头像忽然在好友列表亮了起来,花哥没在意,以为是他师父又在登那个号,直到一条密聊跳了出来:花,在干啥?

花哥一愣,问了一句:阿羊?

已经很晚了,花哥也正准备下线休息,却见那名字的密聊后面只回复一个字:嗯。

帮主二少和花哥在同一队里,刚巧还是队长,忽然停止了蹦蹦跳跳的动作,站在了信使旁边。

花哥组队频道告诉二少是阿羊本人上线。

下一刻,道长出现在了队伍中,看位置就在日常牌旁边。

一如从前那样,组队频道弹出了道长坏笑的表情。

地图上,代表花哥位置的蓝色标记朝道长的位置移动过去,两个蓝色标记重叠在了一起。

花哥打趣他:今天什么风把大羊吹来了?怕不是想我了?

道长只回答了一个字:嗯。

花哥一愣,随手点了个拥抱。

紧接着,二少在组队频道里道了一句晚安,退组、下线。

道长上线的时间比较晚,也没想做什么任务,只是翻了翻仓库,随便聊了几句也就互道晚安,下线休息了。

第二天,花哥和一群闲鱼亲友照样组队日常、刷老本,帮主二少全程都很沉默,直到浪回太原,二少突然在花哥脚下炸了个橙子。

这一波操作猝不及防,亲友们都有点懵,然而没过多久,大家开始在帮会频道复制世界上二少给花哥炸橙子的文字,复制复制又复制……

而花哥,只在心形烟花中间站了几秒钟,就默默地离开了。

密聊频道“叮”一声响,是帮主二少:就算他A了,你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么?

花哥沉默半天,密聊发出一串鱼泡泡。

二少:这个周末,我想去看你。

花哥:。。。。。。好吧,什么时候到,去接你。

二少:嗯,到时候给你发信息,晚安。

二少下线了,花哥却还站在原地,看着绚烂的心形烟花,脑子一片空白,甚至都没再看小亲友们在帮里一连串的调侃。

帮主来了,三次元面基。

按照信息里描述的特征,花哥直接认出最后一个走下长途客车的大男生就是自己要接的人。

他们两个在同一个省份,生活的城市也离得不远,省际班车的车程用不上四个小时。

二少穿着简单的白T恤休闲裤,白白净净,眉目清秀,他身高不算矮,两人对面站着,他却整整比花哥矮了半个头。

刚见面时的激动情绪一过,二少站在花哥面前,有点不知所措。

花哥在游戏里是个外观一堆的花里胡哨的花,很好看也很招人;但三次元的花哥却穿着黑色衬衫和简单休闲裤,穿着虽然简单,但他个子很高,身材很棒,很帅很潇洒。

二少没想到,才刚见面,花哥竟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
很豪迈、很热情的兄弟式的拥抱。

二少迟疑了一下,抬手搂住了花哥的腰。

很暖。

花哥在父母家隔壁有房,与狗闺女相依为命过日子。

狗闺女是只一百斤的胖拉布拉多,咖啡色,又聪明又好客,刚一开门就忙着叼拖鞋、拿玩具招呼客人。

花哥亲友都听他提起过闺女,二少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“驴驴”,二少喜欢小动物,尤其是狗子。

既然花哥独居,家里还空着一间卧室,二少也就不需要另订宾馆住外面,直接住在了花哥家,既省钱又方便花哥照顾。

二少住下的这两天,完全实现了rua狗自由的生活,见天儿和驴驴黏在一起看电影,花哥平常也比较宅,应酬不多,空余时间就赋闲在家,玩玩游戏、弹弹钢琴、鼓捣他那些琳琅满目的小收藏。

二少和他朝夕相处了三天,发现两个人其实生活习惯上的交集很少,甚至连谈起游戏的次数都少的可怜,只有偶尔提起哪个亲友,两人才会笑着谈论一番,却彼此心照不宣地谁都不提二少那晚突然对花哥炸的橙子。

花哥厨艺一般,但二少却擅长下厨,煎炒烹炸样样精通。

花哥一个人习惯了,不爱说话,对驴驴却是无条件的溺爱。

二少话也不多,尤其愿意和花哥一起安静待着,对驴驴更加溺爱。

两人一起看电影时,两人一狗窝在沙发上,花哥坐中间,一边躺着驴驴,枕着他的腿;一边坐着二少,与他肩并肩。

二少喜欢看科幻电影,花哥刚巧最不爱看的就是科幻,但每次都会陪着二少看,一两个小时的电影,花哥窝在沙发里睡了一觉又一觉。

因为经常看书和对着电脑的关系,花哥眼睛不是很好,两人在家看电影时都要开着灯,室内光线明亮,但这一回,电影从下午看到晚上,花哥睡过了黄昏,屋里很暗,外面的霓虹灯渲染出了一片暧昧的颜色。

二少盯着花哥睡着的侧脸看了很久,心跳越来越快,忍不住悄悄靠近,枕着他的肩膀,轻轻握住了他的手。

花哥的手,又大又暖,掌心柔软,他的性情,也和游戏里的奶花很像,温柔风趣又讨人喜欢。

花哥情商高,言谈风趣人缘不错,二少给人的感觉却和现实里不同,他在游戏里算得上是个手法犀利的藏剑,但平常话不多又是一帮之主,多少会给人一点敬而远之的印象。

电影快结束,花哥一觉醒来,察觉到现在两人气氛和姿势的不对劲,他没任何动作,仍旧握着二少的手,继续保持着二少想要的姿势。

花哥终于提起了那个橙子的事,问二少为什么那天会那样说。

二少不擅表达,沉默了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:我一直挺喜欢你的,只是你没发现……

尽管心里清楚,但听到他亲口说出来这句话时,花哥还是有些头疼的,所以也只能半真半假地逗他,就像游戏中那样:好家伙!你藏得可够深的。

二少年纪小,性子也直球:因为你眼里看见的是别人,不是我。

花哥很尴尬:我不是从来都和一群亲友一起浪么?你也在其中,怎么叫看不见你?但你一直不都没说过么?

二少:我打字慢!

花哥:搪塞我都不愿意编个像样的理由了……

二少:他不也是一样么?你对他那么好,刷到什么好东西都先给他,他忙,所有的日常都帮他做,可是他又和你说什么了?他A之前都没告诉过你!

花哥:……

二少:如果我是他,我就不A,因为有你,我舍不得A。

花哥:……

二少:那如果他不A,你会和他在一起不?

花哥:大概率不会,他是直男,而且就算不是,地域性差异也太大了,奔现根本不现实。

二少口气突然重了起来:那你是真的喜欢他?!

花哥:不喜欢也不可能做亲友吧?这和喜欢你、喜欢军爷、喵喵他们不是一样的么?

二少:但你没给别人炸过烟花,也从来没给我炸过。

花哥:那玩意儿你也不喜欢吧?

二少:你炸过吗?就知道我不喜欢?!

花哥:……你是帮主啊,那么高冷不苟言笑的,我哪有胆子给你炸烟花?你要是喜欢,我现在上线给你炸。

二少:用不着!不稀罕!

花哥:……

电影结束,长长的英文字幕在电视上不停滑过,花哥松了口气,借着去拿遥控器的机会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,然后站起来习惯性地在驴驴屁股上拍了几巴掌,问二少晚饭想吃什么。

二少:喝你做的粥。

窝在家里不出门,食欲也很一般,晚餐两人简单吃了点白粥咸菜,喂饱驴驴之后收拾洗漱一番,两人各自回房间休息。

花哥的睡眠一向很好,而且不止一次和小亲友们吹嘘自己“超过5分钟就算失眠”。可这一回,躺下已经超过了5分钟,花哥仍旧醒着,脚下小床上,驴驴已经鼾声如雷了。

只有一人独处的时候,花哥才有心思捋捋自己的心情。

自己对道长不可谓没有好感,但也仅限于好感,甚至浅到上线一起玩耍,关机就各自安好的地步,道长在线,自己也确实开心,但似乎从来没有想要和他发展到什么地步的程度。道长的师门都是女生,嗑花羊CP,但在自己这边的亲友中,似乎根本没有把自己和道长捏到一起。

隔壁房间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的,花哥只听见拖鞋踩着地板的声音,然后自己的卧室门开了,是二少,窗外月光透过薄纱窗帘的朦胧夜色里,他站在门口,小小的一只。

驴驴惊醒了,抬头看了一眼,摇了摇尾巴又睡了。

二少喊了一声花哥的名字,貌似想确定花哥睡没睡踏实。

花哥想,装睡也不现实,于是答应了,问他干什么?有事么?

二少:太冷了,我睡不着。

花哥抱着棉被坐起来,逗他:那怎么办?我搂着你睡?

二少:……嗯。

花哥:……那……过来吧。

二少似乎没料到花哥会同意,愣了一下,然后有些不好意思,慢吞吞地爬上床钻进被窝。

花哥的身体真暖,二少又确实是个畏寒体质,两人盖着同一条棉被又难免有肢体接触,二少侧身偎在花哥身边,两人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。

可能是彼此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不习惯,两个人躺了许久也还是醒着。

花哥终于开口了:明天咱们出去吃个饭吧,想吃什么?

二少:什么都行,你想吃什么。

花哥:我不挑,同样的东西我能连吃一个星期,选你想吃的吧。

二少:我吃什么都行,你选。

花哥:……那就火锅吧?

二少:好!

花哥:咱们中午去,吃完饭我送你回家。

二少:???

花哥:现在大环境不好,你别坐客车,人多,下午我开车送你,到家之后也别到处乱跑,老老实实在家待着。

二少:……

花哥:乖,睡吧,我困了。

二少:今年七月份我就毕业了,我想来你这边工作。

花哥:帮主大人使不得。

二少:为什么?

花哥:城市大一些,工作和发展的机会也相对多,我这边不合适,而且你……是为了我才想要来这的吧?既然你说得明白,那我也没什么必要遮遮掩掩了,咱们不合适,不能在一起,所以你也还是收收心,好好规划一下将来要……唔!

花哥没想到,二少会突然扑上来亲自己!

但二少似乎没吻过别人,只知道啃花哥嘴唇,跟小狗抢食似的,连啃带咬。

也许是房间里光线朦胧、被窝很暖、两人之间的气息暧昧……花哥一把揪住二少后脑的头发,翻身把他摁在了下面,夺回了主动权。

可能第一次有人把自己的舌头伸到自己嘴里,二少有点不知所措,刚才强吻人家的勇气一下子泄了个干净,像个大布偶似的被人吻了个踏实。

一吻结束,花哥有些喘,放开他躺回自己枕头上,二少则是彻底傻了,直挺挺地躺着手足无措,身体某处还不受控制地精神了起来,简直尴尬得要死。

花哥替他掖了一下滑下肩膀的被子,逗他说小处男就别来招惹我了,明天乖乖回家,毕业之后认真找个工作养活自己,再结婚生娃儿,你一个独生子别惦记这些有的没的,不合适,就算你不在乎,你父母也不会不在乎,这条路难走,别让自己活得太累。

然后揉揉二少的头:乖,睡吧。

二少一动不动躺着,不说话也不看他,呼吸急促。

花哥终于不忍心,伸手把他拽过来:我抱着你行了吧?睡吧!

二少窝在花哥怀里,身体很僵硬,却还是一动不动,尽量压低呼吸声,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张,心跳不那么快。

两人身体紧紧靠在一起,花哥自然不会不知道二少身体已经有反应,但他什么都没做,不该是自己的,绝不染指半分,这是原则。

第二天,二少是被驴驴的舌头擦脸给舔醒的。睁眼看见一张可爱的狗子大毛脸,圆溜溜的眼睛映出他的影子。心情真好。

但是花哥不在床上了,只留下枕头被褥中他身上的清爽味道。

二少揉揉眼睛爬起来,踩着拖鞋走出卧室,看到厨房里戴着围裙煎蛋的花哥。

昨晚睡一起,天亮之后难免都有些尴尬。

花哥还好,毕竟个性如此,比二少放得开,但二少就很难假装淡定,从早晨到中午总共没说上十句话,直到午饭时,两人去吃火锅,东拉西扯聊得也都是吃。花哥很会照顾人,两人胃口都不大,点的菜品不多,但是一顿饭却能让人吃得心满意足。

饭后,花哥如约送二少回家,二少坐在副驾驶位置,默默坐着,一言不发,花哥替他扣好了安全带。

一路上,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,大多是关于二少大学所学的专业和毕业之后的意向之类。话题结束时,二少安静地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,和花哥说回去之后他可能很少上线,花哥表示理解,叮嘱他认真准备毕业。

二少转头瞅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

花哥把二少送到了他家小区门口,就准备回去了,二少提着包站在车窗外面,问花哥要不要下车休息一会儿,去附近冰点店坐坐。

花哥指指手表上的时间,笑着说今天时间不早了,以后有机会再说吧。

看着花哥的车从面前开走,越来越远,越来越小,最后汇入车流看不见了,二少才提着包走进小区大门。

这一别就是将近三个月的光景。

期间两个人偶尔在QQ上聊几句,也都是二少那边关于学业方面的进展,只言片语,花哥也和当初道长毕业实习时候一样,从来不会主动发信息,都是二少先敲他的“门”讲几句最近的事情。

游戏里,道长又回来了,说最近不忙可以回来玩一段时间,但是花哥却是很少上线了,也几乎没再和道长组队一起“守护大唐”。

QQ上,二少和花哥的联系也越来越少,终于在毕业之前半个月彻底断了联系。

花哥知道他忙,也不去打扰,只是偶尔在打开QQ时看到二少置顶的头像,多少有点感慨。

就这样吧,各自安好也挺好的。

七月初的一天早上,二少安安静静的QQ头像突然蹦跶起来,花哥吃完早餐才看到,心情竟然有一丝莫名激动,点开对话框之后却愣了一愣。

对方发来的信息是两个字:你好!

花哥没多想,只觉得一头雾水,还以为二少因为很久不联系了才和自己开玩笑,于是也回复了一句:你好。

过了一会儿,二少的头像显示了一个回复信息的图标,花哥点开,聊天框里的第二句话竟然问他是不是花哥。

花哥开始觉察出不对劲,于是和“他”聊了几句。

几句话之后,花哥的心悬了起来,也顾不得考虑什么,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,把闺女送去了父母家,自己开车就直奔二少所在的城市。

早上用二少QQ聊天的并不是二少本人,而是他表妹,她告诉花哥,二少因为在选择工作城市的问题上和父母发生了争执,逼问之下,二少出柜了……父母想不到自己儿子居然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!脾气暴躁的父亲直接动手把二少给揍进了医院。

这事对于家庭而言简直是莫大的耻辱,自然没让任何亲朋知道,但二少从小和表妹一起长大,被打住院之后也只有表妹得空就去医院陪他,二少父母不知道他有没有喜欢的人,只知道儿子是一个喜欢男人的变态,也只有表妹知道花哥的存在。

于是,这天早上,表妹到医院时二少还没醒,她就偷偷拿了二少的手机把事情告诉给了花哥。

花哥推开病房门那一刻,二少懵了,坐在病床上僵成一只木头叽,手里还掐着吃剩一半的馒头。

坐在病床旁边椅子上的姑娘也愣住了,却很快反应过来,赶紧站起来打招呼。

表妹:是……花哥吗?

花哥:我是,谢谢你。

表妹的脸微微发红,干笑几声一把抓起自己的包:快中午了,我去附近买饭,你们聊!

二少还攥着手里的馒头,傻呆呆地瞪着花哥:你怎么来了?

花哥走到床边,弯腰看他,他脸上淤青还在,额角还粘着挺厚的纱布,露在外面的两条胳膊也有伤,都是剐蹭伤和淤伤,左手小指和无名指裹着石膏,看样子应该是骨折了。

花哥:我来看你。

二少想起自己目前的狼狈样子,把剩下的半块馒头放回方便饭盒,低下头,声音闷闷的:是我妹妹告诉你的?

花哥说是,你妹妹心疼你,说着抬手揉了揉二少的头,摸到他头顶竟然还有一个不小的肿包。

花哥说你这是何苦呢?就算想去别处发展编个理由就行,何必要遭这份罪。

二少却说这件事他们早晚得知道,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,等到将来他们给自己张罗相亲结婚时候再让他们知道,他爸估计能拿刀劈了他,他爸当过兵,脾气特别暴躁,这回如果不是他妈拦着,估计他爸就已经下手了。

花哥沉默半天,问他以后打算怎么办。

二少想了一会儿,说不知道,如果不能去花哥所在的城市,就打算去南方看看。

说这话时,二少扭脸望着窗外,没受伤的手指无意识地搅着病号服的衣角。

花哥叹气,说你妹妹和我讲你住了一个星期的院,家里人都没来探望过,出院怎么办?就不回家了么?

二少摇头:几年之内可能都回不去了,我爸气没消,现在回家很快又要回医院来。

花哥摸摸他的头:好吧,等一下我去和你的主治医生谈一谈,如果允许你出院,那明天办完手续跟我走吧。

二少转头望着花哥:那你那边……你和父母住那么近,他们知道你是……

花哥点头:知道。

二少:……

花哥:现在别考虑那么多,只能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从长计议了,你父母会反应这么激烈是难免的事,毕竟养了这么大的儿子突然告诉他们自己喜欢男人,这种事搁谁身上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接受,只能寄希望于将来了,希望他们对你的在意能超过对你性取向的在意。

二少点点头,没再说话。

表妹买午饭回来得倒是挺快,医院周围有几家小饭店,她打包了一荤两素三个菜回来,三个人在病房里草草吃了一口。

吃过午饭花哥去见了主治医师,详细了解了一下二少的伤情,身上的淤伤不算严重,最严重的是左侧一根肋骨有裂痕,即使出院也需要卧床静养,花哥让表妹在出院通知单上代表家属签了字,他到楼下替二少结算了住院费用。

这家医院规定是在上午结算后出院,但是二少既然已经结算完费用,医院也就不会给他继续开针剂,算是默认了此人已经出院,今晚的床费也已经交齐,住不住是他自己的事了。

花哥询问二少的意见,问他是想再住一夜明天早上走,还是……

二少住了这么多天的院,恨不得马上就走,于是花哥和表妹两人帮他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,接他出院。

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,花哥扶着二少,替他背着背包,和表妹三人一起走出医院大门,花哥说忙了一下午,想请表妹吃个饭再走。

表妹有点不好意思,说不用了吧,你们还要开几个小时的车,早点回去能早点到家休息。

二少却说想吃火锅。

花哥说好,半扶半抱的把二少放在副驾驶座位上,把座椅调好了角度,不会窝着他受伤的肋骨,然后带着他们兄妹俩去二少想去的那家火锅城吃了顿火锅。

饭后,花哥和二少把表妹送到她家小区门口。

表妹站在路边望着二少,表情是又开心又难过,伸手在他没淤青的半边脸上轻轻掐了一下,笑着说你要好好的!一定要幸福啊!

二少怔了怔,小声嗯了一句。

花哥却笑着对表妹说:放心吧!

表妹笑了,目送他们两人渐行渐远,然后离开自己的视线。

二少在车里,一直扭头往后看,许久之后才转回来,望着窗外的车流人流,表情茫然。

花哥也不打扰他,调好了GPS,听着里面传来滴滴哒哒的提示音,跟着车流朝城市外环开去。

北方的夏季昼长夜短,虽然比不上南方,但也要晚上八点左右天才会擦黑,两个人背着夕阳一路前行,走过暮色渐起,走到夜色降临。

花哥先把二少送上楼,自己去隔壁父母家接了驴驴回家。

驴驴一进门见到二少,高兴得连蹦带跳,花哥担心那胖孩子撞到二少的伤,还徒劳地拦着,和驴驴讲道理说别撞坏了你爸。

驴驴特别懂事,听花哥这么说也不蹦跳了,只是不停地围着二少的腿转来转去求抱抱。

二少被花哥那句话弄懵了,问他为什么和驴驴这么说。

花哥一边脱外套外裤,一边浑不在意地回答:我是她爹,你是她爸,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。

二少揉着驴驴柔软的头毛,低着头笑了。

花哥换完衣服就把二少弄进浴室,调好水温替他简单冲了个澡。

二少一声不吭,脸红得发紫,像煮熟了的蟹壳。

帮他吹干头发,一切打理妥当之后,花哥直接扶着二少进了自己卧室,让他躺下休息。

此时此刻,二少才后知后觉地紧张得不行,心脏砰砰乱跳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搁。

花哥把人安顿好,替他盖被子时候才发现他表情不对劲,笑了,弯腰在他额头上亲了亲:都折腾一天了,睡吧。

二少惊讶地睁眼看他,心说这剧本不对啊!小说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……

花哥怎么会不清楚他的想法,笑着揉揉他的头发,贴在他耳边轻轻吹气:驴驴他爹没那么饥渴,万一把他爸给颠散架了,还不是他爹心疼?

二少老半天才掰扯明白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什么含义,脸上止不住“腾”地烧起一把火来。

花哥站直身体,笑眯眯地看他:先睡吧,我开一下电脑,给咱俩主号签个到就来。

二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,抠了半天床单,心说这和小说里面写得也不一样啊!

生活就是生活,只有小说里面放大了的情感才让那些男主女主成天爱来爱去的,生活也没有那么多故意设计的波折,只要你情我愿,两人一起好好过日子,平平淡淡无波无澜才是幸福。

这是花哥后来对二少说的,二少想了想,觉得很有道理。

将近一个月过去,二少头上伤口的痂落了,脸上的淤青也褪了,除了有裂缝的肋骨和骨折的两根手指还没彻底痊愈之外,身体恢复得不错,行动也不再受限了。

今天客厅的电视里播的是好莱坞灾难大片,两人一狗窝在沙发上。花哥坐中间,一边躺着驴驴,枕着他的腿;一边坐着二少,枕着花哥的肩。

(完结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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